傳統文論照亮當代文藝實踐

時間:2023-08-16 09:58:43瀏覽次數:977

王國維的《人間詞話》以嶄新的眼光,對中國傳統文學作出評論,提出的境界說、情景交融理論等影響深遠。圖為《人間詞話》手稿資料圖片

嚴羽的《滄浪詩話》對古代詩歌的流變,尤其是唐詩和宋詩作出瞭深入探討和總結。圖為《滄浪詩話》明崇禎毛氏汲古閣刻本資料圖片

【傳統文論的當代回響】

激活傳統文論的當代魅力,讓傳統文論依然照亮當代文藝實踐,助力講好“中國故事”與寫好“中國經驗”,既是一項迫切而光榮的任務,又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。

傳統文論富有真知灼見

中華文化源遠流長、光輝燦爛。作為其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,傳統文論博大精深、成就卓著,具有深厚的歷史底蘊和審美風范。傳統文論的代表性作品,如劉勰的《文心雕龍》、嚴羽的《滄浪詩話》、王國維的《人間詞話》等,或體大思精,或別出機杼,或切中肯綮,令人嘆服。

傳統文論廣泛而深刻地論及文藝的起源、本質、特征與功能等,奉獻出異彩紛呈的學說。就對文學的本質及起源而言,傳統文論從倫理、教化、情感與心理等角度提出各種獨到見解。如:兩漢《毛詩序》的“言志說”,即“詩者,志之所之也,在心為志,發言為詩”;西漢司馬遷的“發憤說”,即“《詩》三百篇,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”;西晉陸機的“緣情說”,即“詩緣情而綺靡”;劉勰的“感物說”,即“春秋代序,陰陽慘舒,物色之動,心亦搖焉”;北宋周敦頤的“載道說”,即“文所以載道也”;明朝袁宏道的“性靈說”,即“獨抒性靈,不拘格套”等。這些都是基於紮實的文藝實踐和研究得出的理論成果,一語中的,影響深遠,相比西方文論中的類似思想,如柏拉圖的“模仿說”、華茲華斯的“一切好詩都是強烈情感的自然流露”等,可謂難分高下、各有千秋,而且彼此之間形成有效的對話、互補與交融。

傳統文論具有很強的實踐性與可操作性,註重與文藝創作形成良性互動,在總結文藝創作寶貴經驗的基礎上,全面、系統、深刻地總結文藝創作的基本規律。比如,關於作傢如何熟悉生活與窮通事理,傳統文論有不少的真知灼見。清代劉熙載提出,“論事敘事,皆以窮盡事理為先。事理盡後,斯可再講筆法”,強調要做好寫作與文學研究,首先必須洞悉人情世故,打好基本功。王國維指出,“詩人對宇宙人生,須入乎其內,又須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內,故能寫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觀之”,主張作者要對宇宙人生瞭然於胸,感悟透徹。曹雪芹在《紅樓夢》中道出創作秘訣:“世事洞明皆學問,人情練達即文章。”

傳統文論還對文藝批評與研究提出許多重要而深刻的見解。比如,戰國時代孟子指出,“頌其詩,讀其書,不知其人,可乎?是以論其世也。是尚友也”,強調文藝批評、研究要“知人論世”,把作品與作傢的人品、背景聯系起來理解,這與恩格斯提出的文學歷史批評方法十分契合。劉勰提出,“操千曲而後曉聲,觀千劍而後識器”,堅持文藝批評與研究需通過廣泛閱讀作品提高鑒賞力。清代桐城派姚鼐提出包括文學研究在內的學術研究,追求“義理”、“考證”(考據)、“文章”(辭章)三者相得益彰,實現觀點出彩、材料充實與文字漂亮的有機統一,道出學術研究的要害。

傳統文論具有卓越的中國特色

傳統文論是千百年來在中華文化圈中形成的一個自足的話語體系,凸顯著鮮明的中國特色,不僅蘊含中國人的認知方式、哲學觀念、價值取向與審美風尚,而且有著自身獨特的術語表達、較為完備的知識體系,以及完善的演進、生長軌跡。

傳統文論註重文藝教化功能,閃耀著道德理想主義的情懷。傳統文論深受儒傢思想影響,高度重視文藝的倫理教化功能,強調作傢的倫理修養與德藝雙馨,推崇作傢培育崇高的道德情操和深厚的精神境界。元代戲劇傢高明呼籲“不關風化體,縱好也徒然”,劉熙載提出“詩品出於人品”,強調作品的精神品格源於作者的道德品性,而作者應具備高尚的道德品性。王國維指出,“三代以下之詩人,無過於屈子、淵明、子美、子瞻者。此四子者茍無文學之天才,其人格亦自足千古。故無高尚偉大之人格,而有高尚偉大之文學者,殆未之有也”,認為作者高尚偉大的人格是創造高尚偉大文學的先決條件,屈原、陶淵明、杜甫與蘇東坡正是這方面榜樣。明朝李贄提出“童心說”,認為“天下之至文,未有不出於童心焉者也”,把作傢的赤子情懷視為創作的基礎性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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