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力鈞:別忙著下定義,我們的生活會更有未來、更好玩兒

時間:2023-08-27 15:38:59瀏覽次數:1537

“三重奏——方力鈞和他的學生”展於2023年8月27日至10月8日在上海新藝空間舉辦,展覽以藝術傢方力鈞和他的學生龔建東、張琳為觀察點,呈現兩代人、同時又具有師承關系的藝術傢基於自身所處的時代,從各自不同的視點出發,轉換繪畫圖像的生成觀念。

策展人俞可寫道:“方力鈞的學生並未完全承襲老師的繪畫態度,而是叛逆地建立瞭自己的創作維度,用更生活化的視角來解析今天的城市生活與社區空間,回應自己的時代語境和存在感受,這或許就是年輕一代不同的創作思路,他們與方力鈞在一起,仿佛是一個基調下的三重變奏,在一種差異性的節奏關系中,共同譜寫藝術的樂章。基於這樣的理解,展覽試圖在一個既定空間中,呈現出兩代人不同的繪畫創作觀念,這其中必然有明顯的差異,甚至悖論,但這樣的差異與悖論恰恰緣於兩代人在創作中生成與發展的特殊性,都是對自己所處時代與社會的體驗和反映,進而形成多元趨向的價值認同。這也是今天的藝術傢尋求自身體驗與文化產生關系的本質,也是藝術創作在混合、交融、多層的社會結構中,作用於當代文化的基礎。在‘X-IN’這個限定的空間裡,用方力鈞及其學生的‘三重奏’作為展覽內容,正是希望在傳承的差異性中,來校對我們關於教育,關於創作的慣性認識,並在回溯中國當代藝術發展的時代烙印時,找到較為清晰的路徑。”

方力鈞

陸琤:這次“新藝”空間展覽“三重奏”是您和兩位學生,張琳、龔建東的聯展。“三重奏”這個名字,更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音樂感受,而在意義指涉上似有若無。您怎樣想象這次和兩位學生的聯動展出?希望展覽呈現出一種什麼樣的狀態?

方力鈞:

後生可畏!張琳和建東都是非常出色藝術傢,我當然希望從年輕人身上獲得更多的能量和鞭策。

陸琤:“人”一直是您作品中最大的主題,圍繞“人”的本性、處境、欲望......您從近的、遠的、靜止的、轉動的角度來展開討論,並描述潛藏其中的種種關系。到目前為止,您在作品中討論瞭關於“人”的哪些關系?它們在您各個階段的作品中是這樣去呈現的?

方立鈞:

人性有非常豐富的維度,又永遠處於無限變化中,討論人性,猶如進瞭迷宮。無論是人際交往、與自然的關系……

人收獲或受禍最根本原因就是不能動態地理解和調整“關系”。當然,這既是“陷阱”,也是人最美好的處境和感受。

方力鈞和學生

陸琤:當代藝術作品中表現“人”的作品很多,大傢都希望自己的作品建構起瞭“人與人、人與理想、人與社會、人與自然”的深刻關系。但如何讓這一句話成為具體、生動的內容,而非響亮的口號,其實才是藝術傢的核心命題。在用藝術探索“人”的過程中,您取得過巨大的成功,但遭遇過困境嗎?是什麼呢?怎樣走出來的?有沒有其他藝術傢的作品對您充滿瞭啟發?

方力鈞:

記得1984年單位組織到太行山寫生、體驗生活,晚上在荒廢的蝸皇宮被同事們灌醉瞭,醉酒的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,但同時異常強烈地感受到自己“活著”的強大力量;於是我突然生出:與其大老遠去體會別人生活的皮毛,不如深挖自己內部的能量源泉。寫生是寫人生感受、想象,而非街頭、農村一角的認識想法。後來這也成瞭我做出判斷選擇的內部邏輯。

我們遇到瞭難以翻越的高墻大山,難以掙脫的枷鎖,陷阱,這是顯像的困境。但更難以掙脫、難以辨識的往往是在:“天生該如此”的盲目慣性、習慣中。

方力鈞,2012-2020,紙本水墨,69.3cm×40.3cm,2023

陸琤:俞可老師在展覽前言裡提到,您的創作方式是到處遊走、與人交流,然後觀察記錄。而您自己早在2010年的自傳《像野狗一樣生存》這本書中就談到過,長時間一個人在畫室工作會有一種與現實脫離的危機感。是“現實主義”的立場讓您一直堅持這樣的創作方式呢?還是這樣的方式催生瞭畫面中“現實主義”的基因?

方力鈞:

我年輕時候的最高理想就是能做一個不問世事的純粹藝術傢。但很快發現,世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,如果你不想被網住俘獲糟蹋,唯一的辦法是清楚這種關系:永遠像貓和老鼠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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