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頁一卷 舊紙新顏(護文化遺產 彰時代新義)

時間:2023-11-07 10:26:50瀏覽次數:784

南京博物院10年來持續探索紙質文物傳承保護

一頁一卷 舊紙新顏(護文化遺產 彰時代新義)

核心閱讀

南京博物院是紙質文物保護國傢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依托單位、近現代紙質文獻脫酸保護技術重點實驗室。10年來,南京博物院在紙質文物傳承保護方面持續探索,科研成果不斷註入,文保能力不斷增強,一代代文物工作者接續努力,讓古老紙張綻放更多光彩。

一張紙,意味著什麼?東北姑娘陳思燚是南京博物院的文物修復師,“片紙雖小,卻是千百年前的草木纖維、述錄筆觸。”每當修復那些久遠的章卷,她總會進入非常安靜的狀態,關掉手機,忘記吃飯,日影一轉一天就過去瞭。

一張紙,承載著什麼?文物界有“紙千年,絹百年”的說法,紙張看似“柔弱”,保存得當卻足以跨越千年不朽。歲月與文明便宛如一條“奔騰在紙上”的大河,前行不停。

在南京博物院,紙質文物是館藏文物中數量最多的門類之一,精品多、種類豐富、年代跨度長。2014年,南京博物院成為紙質文物保護國傢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依托單位,同年又獲批近現代紙質文獻脫酸保護技術重點實驗室。10年來,南京博物院在紙質文物傳承保護方面持續探索,科研成果不斷註入,文保能力不斷增強,一代代文物工作者接續努力,讓古老紙張綻放更多光彩。中國紙的歷史,正進行現代科技接棒,走向新的未來。

傳承

文物修復要“求真”,讓所載信息保護得更全、留存得更久

過去,紙質文物修復,多用於舊書畫的裝裱。歷史上,中國書畫早已形成重新裝裱的規范和經驗,讓一張紙可以多次跨越年代“重獲新生”。匠人有著高超的絕活技藝,用針錐、骨刀、毛刷精修,甚至可以用沸水、點火等方式進行特殊處理而不會損壞紙張。

說也奇怪,中國傳統紙張不“怕”水浸、重裱。它們來自紙漿,被工匠一張張抄出來。多年後再度入水,褪去糨糊,纖維舒張,墨跡不改,舊紙如獲新生。

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可不易。在南京博物院,即便文物修復專業出身,新手入行3年內依舊不準直接觸碰文物。陳思燚也經歷瞭這個過程。她跟著老師傅當學徒,關於文物修復的理念逐漸樹立:文物修復不同於藝術品修復,目的不是“求美”,而是“求真”,要讓所載信息保護得更全,留存得更久。

2018年,甘肅文物部門送來瞭幾坨“泥團團”,分析成分是紙團,送來“廢物利用”做研究樣品。陳思燚認為紙團的微觀纖維完整,希望將其復原,這需要借助高溫蒸汽一點點拆解。由於紙張冷瞭會縮,幹瞭會硬,濕瞭又會黏,她就徒手在高溫裡作業,拆瞭一個多月,泥團成瞭無數的碎紙片。接下來的數月,她與這些碎紙片朝夕相處,把原件基本完整地復原出來。

南京博物院文物保護部主任鄭冬青說:“薄薄一張紙,教會我敬畏時間。紙壽千年,它承載著歷史信息,從一代又一代人手中傳遞下來,我們也要負責地把它傳下去。”

但凡紙質文物,或輕或重多有病害,保護難度很大。早在2004年,國傢文物局就組織開展過全國館藏文物腐蝕損失調查,調查瞭3200多傢單位館藏文物的腐蝕損失情況。根據當時的調查數據,我國紙質文物共有350萬餘件/套,其年均損毀率為1.33‰。保護這座“紙質的寶藏”,刻不容緩。

在朱紅的裱案上,修復師打開層層包裹,展示瞭一本正在修復中的南宋古書。書已經炭化得像灰燼,但仍有字跡能夠辨認。修復人員小心翼翼地采取樣品,並確保措施可逆。

古籍、書信、錢鈔……沿著古絲綢之路,大量出土的紙質文物,串起燦爛的往昔。紙的出現是一項創舉,它輕便又價廉,助力文化觸達更廣大的人群。從敝佈、漁網到楮皮、桑皮、藤皮乃至竹子,從書寫材料到生活用品,伴隨著造紙技藝的發展,紙張的原料與用途也日益多元。造紙技藝的進步,創造出許多古代名紙,如澄心堂紙、金粟山藏經紙、粉蠟箋紙等。有的技藝已經失傳,有的仍在使用,有的在出土文物中被發現……

發展

不僅是“文物醫院”,更要做文物的“醫科院”

近10年間,南京博物院文物保護修復隊伍的平均年齡在不斷變小。如今工作的主力,多是這10年間成長起來的。

眾多文物經過修復,帶來瞭新的信息量和新的課題。比如,青海出土瞭一批元代紙鈔,這是如今可以見到的較早的紙質貨幣實物。這批特殊的紙,被送到南京博物院修復。經過辨認,這是元代流通的紙幣,明顯有大量使用的痕跡。